【CA七夕24H | 7:00】Avarice

写在前面:

圣经梗大乱炖

一个乱七八糟的索多玛背景下的双死神设定 可以仅仅看做是一个片段

切开来很黑的亚茨

双方的关系与其说是伴侣不如说是处得很好炮友

谨慎踩雷

 

你把你的那把烧得和什么似的长镰给送人了?

嘘,别这么大声嚷嚷。我和她说我把长镰弄丢了。

她居然信了?

很神奇,对吧。

片刻的沉默。

授人以渔,我欣赏你的创意。

克蠕戾,我不确定对一位来自地底的同僚的夸奖感到欣慰是否属于失职行为。”

放轻松一点,考虑到你我将会在地球上共同度过一段相当漫长的时光,提前进行一点友好的深入交流是很有必要的。

哦?我以为在苹果树下的那场交流已经够深入了。

一双米白色的翅膀徐徐打开,为两位正在交谈的新任死神遮住了地球上第一场雷雨。


在那些冗长的传说中,往往会提及两个故事:

先祖在漆黑的河水前踌躅不前,他大声呼喊神的名字。于是有穿着白袍的人自岸边来。

来人用手臂环住先祖的身体,使他不能动弹,“此地凶险,不宜再往前。

先祖与之纠缠搏斗,一时间竟难分胜负。那人见状,便以手触碰先祖的膝盖,使其关节受挫,然而先祖依然抱住对方不放。

两人缠斗到曙光初现,那人欲脱身离去,“天亮了,我须得走了。

先祖不肯就此放手,“除非你助我渡过黑河并赐福于我的后代,否则我不让你离开。

来人在曙光中忽得展开双翅,翅间各生有一百只眼睛,他敲击岸边的石块,于是黑河的河水向两边分开,使其形成可以行走的通道。

你今日战胜了死亡,作为交换我将赐福于你,穿着白袍的死神从翅上取下一根羽毛赠与先祖,但切记,我的耳目无处不在,倘使你的子孙知行不一,黑暗也将随之降临。

先祖渡河后在沙漠中行走了数日,第十日他在一间酒馆歇息,不幸遭遇盗窃,失掉了大半财物。

有穿着黑袍的人向先祖道,“你且与我下棋,若是赢了,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请求。

先祖欣然应允,他用剩下的钱买了上等的酒,与来人对饮到日落。那人果然喝得烂醉,也因此输掉了棋赛。

按照约定,先祖向那人索要应得的财物。

那人在昏黄的烛火中露出狰狞的面目:他生着金黄的蛇眼和两只尖锐的獠牙,舌头开叉,头顶着山羊般的犄角,背上长着黑色的羽翼。

先祖并不畏惧,他举起白袍死神的羽毛,用手中的圣物将邪恶逼退。

邪恶重新变回人形,他自知无法战胜先祖,“你若是真想与我交易,就把那根羽毛给我。

先祖于是将白袍死神的羽毛交给对方。

你今日战胜了死亡,作为交换我将送你与你的子孙无尽的财富,穿着黑袍的死神让先祖的口袋里装满金币,但切记,小心和来自地底的生物做交易,因为有一天他们必索取回报。”

正如所有的人类神话传说一样,这两则故事也充满了不必要的添油加醋不过好在两位当事人对它们的具体内容一无所知:

“所以你就这样让他薅了你的羽毛?”克蠕戾,或者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克鲁利,冲枕在自己胸上的那个毛茸茸的浅白金色脑袋扬了扬眉毛,有一搭没一搭地按摩对方的翅根,“该说你什么好呢?”

亚茨拉斐尔瘪了瘪嘴,“我这不当月的奇迹份额用得快差不多了嘛,何况那个人类也算是上头的天选之子。再说了——”他不赞成地抬头看向来自地狱的同僚,“这总比某个把自己喝到烂醉然后被敲诈了一笔的死神来得强?”

不过,抛却这些偏颇的奇思妙想,总而言之,那两则神话多多少少都传递出了同样的信息:即使是超自然生物,在面对人类的时候,也并不总是占据上风的。

索多玛城的贝恩是上述这条信息的忠实信徒。眼下他正绕着那只被关在魔法阵里的天使慢慢踱步,享受着作为捕猎者的快感。

作为索多玛城主的最高将领之一,贝恩自然对那些上古的传说了如指掌,有关光明和黑暗的使者在人间行走的事迹他多少也有所耳闻。不过,要不是这个天使竟愚蠢到在光天化日施展奇迹暴露身份,贝恩倒也不会这么轻易得手。

“你欺骗了我,说那两个小兔崽子从北门溜了,而实际上你偷偷把他们从南门放了出去,”驻守在索多玛边境的高级将领掂量着手中的皮鞭,“天堂怎么会容忍你这样撒谎成性的东西?”

被困在阵中的那位整了整身上灰绿色的粗布袍,挺直腰板冷冷地回敬道,“我的目的是帮助那两个可怜的孩子逃脱无休无止的折磨,这和天堂传授给我的旨意并无相悖之处。囚禁神使并不会给您带来多大的好处,我衷心建议您立刻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

贝恩对对方的警告充耳不闻,他正忙着从仓库里把城主特意托付给他的一柄长镰挪到法阵前面的空地处,“我觉得我倒是可以给你找点事情做——看到这柄长镰了吗?当初亚当正是靠着它为人类开辟出了新的天地,如今它终于现身于索多玛,势必也要为这座伟大的城池收割更多的疆域——只可惜上头的圣火已经熄灭了数百个年头,现在,我们需要你重新点燃它。”

被困在阵中的天使轻轻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死死地盯着贝恩手中的武器,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的先祖已经受过神祝,城池也从未显露过衰败的迹象,为何还需要征战四方,造成不必要的纷争?”

“那些野蛮的外乡城邦靠着我们的施舍才勉强维持,却又不肯听从城主的号令,”索多玛城主一连几日的催促已经让脾气并不算温和的将领忍耐了许久,眼下这只蠢兮兮的天使自己送上门来,贝恩可不想浪费这个大好的机会,“我们的先祖曾两次战胜死亡,是受过神祝之人。作为他的子孙,如今我们便要让那些野蛮人见识到索多玛的威望。”

“假若我拒绝呢?”

“我自有办法让你屈服。”

他的囚犯让双臂交叉于胸前,神色冷淡,“怎么?难道你还能召唤恶魔?”

“又有何不可?既然你执意不从,那我便以你做祭品召来恶魔!”贝恩被对方近乎挑衅的语气彻底激怒了,他将一瓶圣油撒进身后用羊血画就的法阵中,口中喃喃地念动咒语。

他没有看见那位被困在阵中的天使近乎狡黠的笑容。

伴随着一股呛人的硫磺味,以及持续不断的咒骂声,一个生着红色长发的男子自阵中出现,那双锐利的蛇眼径直忽略了召唤者,而是直接落在了被关在对角阵中的天使身上。

“哦,你在——”

贝恩刻意的咳嗽声成功将分散了恶魔的注意力,“怎么?阁下难道不知道天上与地底的生物一向水火不容?”

盘坐在对面的天使很不天使地翻了一个白眼。

“恶魔,”贝恩举起手中的长镰,“我的先祖曾以白袍死神的羽毛与你们进行交易,如今我为您献上这只天使,还请您替我点燃这支长镰,索多玛必将为地下的君主献上异邦的奇珍异宝。”

来人发出一阵大笑,“看在随便不管是谁的份上,恶魔要那些珍宝做什么?除非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汝须奸淫’圣经》的原版?不过这个天使倒的确生得不错,我承认,我心动了。”

“那就赶紧点燃这支长镰。”贝恩不耐烦地打断他。

“你似乎嘶——误会了一点什么,”恶魔的双唇间忽然伸出一条类似蛇一般分叉的舌头,空气中的硫磺味骤然加剧,“我只是表达了对那位不幸被你困住的天使的兴趣,可没有承诺过要为你效力。”

贝恩先是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法阵上的圣油所生成的火焰足以让任何一个来自地底的生物飞灰湮灭,那恶魔对此也无计可施。

“正如你们的先祖那样,你很聪明,”空气中的硫磺味骤然加剧,围绕在法阵周围的火焰陡然向上蹿高,它们舔舐着恶魔的身躯,却无法伤他分毫,“也很自大。”

“圣火的确是为数不多的能够消灭恶魔的物质之一,”重获自由的恶魔舒展着四肢,开始向贝恩步步紧逼,“可惜,你召唤的是我。”

贝恩一连倒退了几步,他的脚跟踩到了另一个法阵的边缘,“退下,你这来自地底的邪恶之物,我同我的先祖一般,有神祝庇佑。”

然而神祝显然并不能够使他免疫于恶魔的法术,贝恩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半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越靠越近。

一根边缘处带有微微烧焦痕迹的白色羽毛自恶魔手中凭空出现,“当年你们的先祖用白袍死神的羽毛同我做了交易换取财物。要我说,这种行为非常的愚蠢。”

“我一直好奇当时你为什么没有交易那个人类的灵魂,”天使自阵中起身,“还真是好心。”

“竟然对你的救命恩人用这样的脏字,”恶魔懒洋洋地打了个响指,将地面上弯弯绕绕的线条清除,“亚茨拉斐尔,我很受伤。”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亚茨拉斐尔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镰,“我倒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它——授人以渔,好讽刺哇。”

“这个灵魂总可以归我了吧?”克鲁利冲贝恩一挥手,“这黑暗得够呛的玩意儿足够让哈斯塔闭嘴上好几个月了。”

“请自便,亲爱的,”天使微微一笑,他随即冲只剩下眼睛还能慌乱地四处乱撞的索多玛将领柔声道,“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们人类喜欢做两手准备,我们超自然生物也不例外。”

 

“你还要继续往前吗?”克鲁利掸了掸衣袍上残留的地狱灰烬,“我早就说过了,索多玛城里没有义人。”

亚茨拉斐尔为难地叹了一口气,“上头让我一定要保住罗德一家,我能有什么办法?”

“老婆子还真是对亚伯拉罕宠爱得不行。”

“有时候真的搞不明白她到底在计划着什么,当然咯,如果我们搞明白了,我们就不是我们了,”亚茨拉斐尔在十字路口站定,“哦,我本以为你要走另一个方向?”

“计划有变,”克鲁利耸耸肩,“我可不想又被突然召唤——是你怂恿贝恩那样做的,不是吗?”

“只是给他提供了另一个选项而已,”白袍死神的耳朵尖有点发红,“别装着一副惊讶的样子,你明明就很喜欢我时不时的——唔,‘离经叛道’一下。”

“上路吧,或许我们能在日落之前抵达目的地。”黑袍死神让对方挽住自己的胳膊。

两位死亡天使肩并肩向通向索多玛城门的大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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